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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床应用

辨析发病机理,巧治“疑证”一例
发布日期:2025-04-21

中医名家陈潮祖曾言:“现代意义的疑证,所指有三个方面,一是寒、热、虚、实不典型,一时性质莫辨的病证;二是矛盾真相掩盖,假象反较突出的病证;三是通过现代理化检查,找不到确切病因的病证。”而诊治疑证最关键的还是要辨析其中的发病机理,切忌盲目用药以致病情复杂化。现分享一例寒热难别、性质莫辨“疑证”治疗思路,以供同道参考。

齐某,女,36岁,2020年11月26日初诊。主诉:口热、胃堵1年余。患者1年前因工作忙喝水少出现尿频、尿急、尿痛,给予抗生素输液后尿频、尿急、尿痛消失,遗留小便不适感,口干口渴变化不大,前医以为热证而屡服苦参、蒲公英、大黄等苦寒之品,小便不适感稍减,口干口渴转成口热,出现胃堵,稍食淡竹叶、苹果等凉性药食则腹中阴疼,继而腹泻,食火锅等辛辣又出现腹部痞满不适。刻下:口热,舌尖和口腔上半边热,饮水不能缓解,伴有心烦,胃堵,不敢吃任何凉食,大便尚成形,小便仍有不适感,检查发现尿常规中潜血呈阳性。舌尖红,苔白厚水滑,脉左寸浮数关弦尺弱,右脉弦。

辨证:湿阻气化不利,兼有郁热上扰,病位以太阳膀胱、太阴脾兼少阳三焦为主。

治法:疏气转枢,利湿透热。

方用小柴胡汤合五苓散加减:柴胡10克,黄芩10克,法半夏15克,茯苓15克,炒苍术10克,炒白术10克,泽泻10克,猪苓10克,肉桂2克(后下),生甘草5克,小蓟10克。5剂,水煎服,日1剂,分2次温服。

12月3日复诊:胃堵消失,小便不适感及心烦已除,口热仅剩1~2分,患者自觉已近正常,非常高兴。医者观其舌苔水滑之象已除,但舌苔略厚,恐湿热未尽,嘱上方去肉桂、小蓟,加滑石20克(包煎)、薄荷4克(后下),再服5剂。

12月16日回访:口热已除,舌苔转薄润。已能正常饮食,未有其他不适。

按 患者体质偏热,热中夹湿,因饮水少而致热聚湿阻、膀胱气化不利,抗生素输液后热减但增加湿度,过用苦寒损伤脾阳,脾阳失运又助湿气,更阻气化。目前湿阻气化不利突出,兼有郁热上扰,这是整体的病机演变过程。

口干口渴并非热伤津液,实是下焦膀胱气化不利,无法蒸腾津液上承于口所致,而后续出现的心烦、口热,也是因为太阳水腑膀胱与火腑小肠同经相系、心与小肠经络联系,津液聚于下而无法上济于心,致心火相对偏亢所致,心又开窍于舌,所以患者口热、心烦与小便不适并存。其口干口渴以及后续的心烦、口热与《伤寒论》五苓散证“烦渴”的机制类似,《伤寒论辨证广注》言:“烦渴者……热气不得下泄,因反上逆,熏于胸膈。”胃堵为湿阻气机所致,苔白厚水滑为水湿内阻于气分之明证,舌尖红、脉左寸浮数是郁热上扰之象,脉左右皆弦是气机被阻所致,尺部偏弱亦是下焦气化无力之征。

发病机理已然明晰,治疗则需恢复下焦气化之机,佐以渗利水湿之法,其郁热自能宣透外达而口热能除,气机通畅之后其胃堵亦能消失,此所谓“巧治”。方选小柴胡汤合五苓散。《伤寒论翼》言“小柴胡为枢机之剂也”,《伤寒论类要注疏》亦云“小柴胡汤证第一条……以上形证皆三焦气机阻抑而为柴胡原方之谛症也……小柴胡汤专为清透少阳三焦而设”,故以小柴胡汤枢转少阳三焦气机而助水湿运化,去生姜、大枣是病不在表,去人参是本证无关气虚,用之恐有甘温助热之弊;以五苓散渗利水湿、助阳化气,用肉桂以助蒸腾气化,其中苍、白术同用以助脾运湿,加小蓟凉其血热以除隐血之患。故五剂而能显效,而复诊仅留一二分口热、舌苔略厚是湿热未尽,故去肉桂、小蓟,合鸡苏散(滑石、甘草、薄荷),以清透湿热。此处薄荷之用,不是用其解表,是宗“辛能发散、凉能清热”之理,以其辛凉之性而发挥透热之功。(卢雪莲 湖北中医药大学)

(注:文中所载药方和治疗方法请在医师指导下使用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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